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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海】immortal

這是我和你交織的不朽詩篇,

午夜響起的鐘聲是邀請你共舞的信號,

我會帶著隱藏在鮮紅花束裡的炙熱心臟當作禮物單膝拱手奉上。

所以快來吧,親愛的狩獵者先生。


1、

纖白指尖接過侍者圓盤上佇立的藍色雞尾酒,那顆鮮紅櫻桃突兀的在一片燦藍中載浮載沉,就猶如此刻獨自傾靠在落地窗邊的華服佳人。上流者絢麗盛裝的奢華舞會,五彩羽毛裝飾在看不見彼此面相特殊面具上,卻掩蓋不住那人脫俗的氣質。微卷黑髮下的面具隱約透出泛著星光的雙眼,薄唇輕輕抿在幾乎沒有削減的酒精杯緣,似乎不擅品酒的體質使領口大開的膚色透出淡粉色,在月光印襯下更是顯得誘|人。


再晚一點,當那張面具下喘著氣息的泛紅面容和散落在絲絨床單上的凌亂襯衫會隨著肌膚起伏。假設耐不住性子直接往脖子狠狠咬下去直到對方抽搐斷氣弄得整床骯髒且鮮血淋漓,不、這嚴重違反自己的美學。所以他會延著那條跳動著的頸動脈細細舔|䑛,接著那人會在敏|感的輕顫下將雙手圈在自己的肩上發出親吻的信號。如果是那張像是貓咪般微仰的好看唇角,他倒是不介意將獠牙輕輕咬上去後稍微將自己乾渴的喉間得到些許滋潤,然後⋯⋯


哐噹—!!


「嘿、幹嘛站在這裡擋路,你可是毀了我這身衣服!」醉醺醺的肥腫男人在酒杯落地時大聲打斷了自己接下來的美好幻想,一身酒氣混和著方才濺上的雞尾酒更是難聞的使他皺起眉頭。


「很抱歉先生剛剛是我恍神了,這、這件衣服的賠償⋯⋯」

「這才不是你這種小鬼賠得起的!你難道不知道我是這座莊園伯爵的親戚嗎?」肥胖男人頤指氣使的硬生打斷對方,捲髮佳人慌張地拿下面具露出虧欠又為難的神情。


哦呀、果然和自己想像的一樣是個美人。並不是似女人般妖|艷絕麗的面容,那是一張帥氣且帶著英氣的五官,但雙眼皮大眼彷彿在水氣中透著星辰,因為困窘而下垂的眉尾更是顯得楚楚可憐。

「等一下,仔細看你小子長的可真俊俏。」方才還吹著鬍子瞪著圓鈴大眼的男人一改憤怒神情,伸出那雙肥短手指掐著對方修尖的下巴猥|瑣道「這樣好了,今晚陪我的話就不計較這身衣服如何?」言語間還用力抓住了眼前慌亂試圖掙脫的手臂,另一手扣著那身結實細|腰。

「先、先生,請您別這樣⋯⋯」面對眼前吐出令人反胃酒氣的胖子,捲髮佳人只能盡可能地將臉龐向後閃避。眼看著周遭湊熱鬧的人越來越多,使不出力掙脫的自己只能委屈地紅了眼角。


「他不是說了不要嗎?這位先生。」吵雜的環境中突然道出一句略低沉的好聽嗓音,男人為了應付眼前醉漢已無力辨識周遭狀況,尚未將聲音主人面孔看清之時,那強而有力卻不失溫柔的力道讓自己在剎那間落入另一人懷抱。他艱難得抬起視線,只能將那頭金色髮絲和炫彩奪目的銀式長耳飾映入眼中。


「你是什麼人敢多管閒事!」一聲要喝下幾名家丁上前將兩人包圍。


「我是誰不重要,重點是付的起你身上那身三流裁縫師作品的人。」面對逐漸集中的壯漢,金髮男人一臉無畏的單手伸進西服外套裡拿出一疊鈔票「這點錢應該足夠你隨便去街上找件比這身連裁線都歪七扭八還好的高級服飾,而不是在這打腫臉充胖子。」男人掃了眼那幾位開始表現出對主人遲疑的神情補充道「又或者拿去支付今晚聘請這幾位先生保護你的費用吧。」


語畢他將白花花的鈔票灑向空中,猶如落葉般飄散在巨大華麗的水晶吊燈下。那自信且帶著魄力的淺笑頓時間沒人敢發出一絲聲響,直到男人牽著依然滿臉疑惑的另一人離開,現場較低階的人士開始對於一地鈔票騷動起來,紛紛不管周遭還有其他複雜華服的官爵進而開始推擠搶奪,彷彿遺忘了這裡是上流者的聚會。


2、

耳邊逐漸聽不見喧嘩吵鬧的聲響,雖然只能藉著上方建築物窗內映照出的微弱燈光,但隱約可見牆上精緻鐵件線條崁著雕花玻璃還有滿室鮮紅玫瑰,顯然那人已將自己帶到莊園內的溫室中。


「那個、先謝謝你救了我。」站在身後稍稍整理了略狼狽的衣衫和情緒後微笑伸出手道「我叫東海,請問閣下方便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什麼閣下不閣下的,叫我赫宰吧。」男人這才摘下自己的面具道,藉由月光可以看見他略為蒼白的肌膚和點綴在眼尾的紅色妝容,襯著好看五官豔麗間卻不失男子氣概。名為李赫宰的男人並沒有回握住對方,而是伸出指尖將那人微卷的黑髮勾入耳後「你看起來並不適合這種地方呢。」


面對對方突如其來的曖|昧舉動,東海衝忙收回無所適從的手掌,神色慌張帶著些許不曉得是方才快步行走還是害羞造成的泛紅,但依照耳根上的溫度判斷十成十是後者。


「我是和哥哥一起來的,如你所見我真的不是很擅長應付這種場合。」他絞著指頭偷看了眼那個將一旁玫瑰慵懶玩弄於手心的男人繼續說道「不過縱使不喜歡,但總是得踏出來的不是嗎?如果可以給我一點時間,至少⋯⋯就不會像今天這樣出糗了。」


「沒必要。」那人的聲音從黑暗中輕輕傳來,東海剛抬起頭一片濕潤花瓣覆蓋在他正想開口的薄唇上,玫瑰芳香從鼻尖傳來。「維持你原來的樣子不是很好嗎?這樣很可愛。」李赫宰勾起溫柔嘴角,看著眼前佳人再度刷紅了臉龐。


「什麼可愛嘛⋯⋯」對於不適合身為一個成年男人該有的形容詞,東海不滿的噘起唇瓣後猛然想起眼下面對的是救了自己的恩人「對了,衣服的費用我等等會請哥哥還給你的!」


「我不需要錢。」男人摘下一旁沾著垂涎欲滴露水的玫瑰「不過既然你想報答我的話,陪我跳支舞如何?」他帶著笑以邀請的姿態微微彎下腰直視對方小鹿般猶豫的眼神後將花遞上。


「那先說好,我真的不擅長哦!」

「你只要跟著我的腳步就好,東海。」


巴洛克圓舞曲的柔美奏音從上方宴會廳花窗傾洩而出,將佳人入懷的動作猶如行雲流水般流暢,配合著速度緩慢的三拍華爾滋舞步擺動身軀。起初如東海所說,並不擅於交際場合的他自然對於社交舞顯得非常生澀,總是小心翼翼深怕做出踩到腳這種煞風景的錯誤。但李赫宰似乎不在意動作略僵硬的舞伴,他帶領對方隨著樂曲左右移動,加上適時輕柔的傾斜與擺盪漸漸使東海放下緊張的神情,專心融入於眼神中只有彼此的浪漫氛圍裡。


「有沒有人說過你長得很漂亮?尤其是這雙眼睛。」抬手將對方原地轉圈時金髮男人這麼問道。


「哪有男人喜歡聽別人說自己漂亮的。」他給了對方一個不滿瞪眼和答非所問的回答,但看在他人眼裡除了像是鬧脾氣的奶氣嬌|嗔以外毫無攻擊性,惹得李赫宰險些忍不住笑出聲。


「抱歉,聽起來你似乎不太能接受別人這麼稱讚你。」踩著舞曲終了的音符,男人將伸直的手臂略施力道讓對方踏著旋轉的腳步,動線自然而優美滑進自己懷中後在耳邊低聲輕道「不過我真的很喜歡。」


幾乎是貼著耳畔的性|感啞嗓頓時讓空氣中充滿旖|旎的曖|昧氛圍,周遭只剩下飾品清脆的清鈴響音和懷中人略為加快的心跳聲。李赫宰輕輕含著形狀好看的耳垂,在得到不意外的輕顫間舌尖延著帶有甜杏花香的玉頸舔|舐,停留在唇角處時猶如計算好似趁著佳人張口微喘之際將靈巧的紅舌如挑|逗般劃過敏|感上顎,引來對方不小心流瀉出好聽的低吟。


「今晚別回去了好嗎?寶貝。」男人將摟在腰間的手掌不著痕跡向下落在那挺翹的臀|處,以唇瓣相貼的距離帶著魅|惑語氣丟出從來無人能抗拒的邀請暗示。


「不行呢,太晚回去哥哥會生氣的。」東海微微皺起眉眨了眨濕潤的眼眸後,將手中有著特殊雕花的銀白色槍口抵在對方稜角分明的下顎「況且⋯⋯我還得讓吸血鬼滾回那該死的棺材裡永眠才行。」


方才那張楚楚可憐且帶著情|慾的天真模樣隨著銀彈擊碎玻璃的破空聲響煙消雲散,他瞇起雙眼露出詭譎般笑容看向早一步在自己開槍瞬間向著彈道反向閃避的男人。


「赫宰的反應真快呢,不、應該是吸血鬼銀赫先生。」


被稱之為銀赫的吸血鬼不怒反笑,他蹲在高處因玻璃破碎而毫無遮蔽作用的鐵製圍籬處拍了拍手「這年頭吸血鬼獵人的演技都像你這麼好嗎?我還以為遇到隻可愛貓咪,沒想到竟然是教廷養的小老虎李東海。」


「那陪你演了一整晚是不是能讓我早點回去交差了?這點沒騙你,晚回去我哥真的會很囉嗦的。」李東海苦笑的聳聳肩後抬手瞄準「所以,這次不會再打偏了。」銀彈在語畢同時瞬間擊發,動作流暢毫無遲疑。


「雖然這副模樣比起溫馴小貓咪更讓我興奮,不過現在這種情況下實在沒心情陪你玩。」銀赫偏過頭閃避子彈後站起,拍了拍沾有灰塵的衣衫轉身背著月光道「但如果你回心轉意想跟我共度春|宵的話歡迎追過來,東海寶貝。」他不忘在跳下柵欄之前回頭拋給了狩獵者一個帥氣媚眼然後消失於黑暗中。


狩獵者面無表情站在原地望著對方離去方向,握在槍柄處的指尖不自覺握緊。直到外套內襯裡的耳機式對講機響個不停,他才不耐的將其戴上。


「呀、李東海,組織給你高科技配備不是拿來放在口袋打結的!你人呢?」耳機另一端那人似乎比他更加暴躁,無用的大嗓門和吵雜環境震得李東海頭昏腦脹。


「我在樓下溫室這邊,目標逃跑了。」


語氣中毫無感情起伏,但對方聽出此刻這自尊心甚高的孩子心情一定非常不悅,於是放軟了語氣說「這不怪你啊,畢竟那可是狡詐出名的古老吸血鬼⋯⋯嘿、不好意思再給我一杯苦艾酒謝謝!就算是教廷首席狩獵者的你也有可能失手的。」他嚥下一口酒後繼續安撫道「等等跟哥一起回去順便帶你給上面說點好話,說不定檢討報告還能省個幾千字。」


「我今晚不回去了希澈哥。」不給那頭夾雜著髒話準備衝下來把自己架回去挨一頓罵的機會,他換上早已藏在莊園某處的裝備後看著雨雲密佈的天空道「還有少喝點酒吧,會早死的。」然後將子彈上膛。


3、

象徵不詳的烏鴉盤旋在黑色枯木,大雨將至的潮濕氣味混合著皮靴下的軟爛塵土。狩獵者換去一身紫繡華服,取而代之是莊嚴合身卻不失戰鬥活動性的改良式聖袍,黑捲髮在後腦扎成半頭馬尾,而那兩把系在腰間處的銀白色雕花手槍隨著步伐飛揚起的長衣襬若隱若現。


李東海站在位於郊外的老舊教堂,對於吸血鬼將這裡當作老巢的行為表示嗤之以鼻。他毫不客氣一腳踢開搖搖欲墜的木製門扇,兩手食指尖扣在板機上,屏氣凝神專注於讓瞳孔快速適應漆黑的室內。


「教廷的禮儀課難道沒有教你們進別人家門前需要先敲敲門嗎。」


兩側蠟燭伴隨空氣裡半調笑式的嗓音一同顯現,大量蝙蝠猶如受到強光驚嚇般群體飛起衝向狩獵者佇立後方的大門外。而對於敵人的惡意嘲諷與下馬威,李東海只是不以為意的勾起嘴角,舉手將子彈向天花板隨意擊發幾槍後說「請問這樣我可以進來了吧?」


「那我就非得親自說聲歡迎光臨了,美麗的狩獵者大人。」戲謔般的嗓音主人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後,呼吐出的冰冷氣息逼近耳畔。狩獵者快速將身體傾斜同時,板機在指尖快速轉了圈朝著後方射出灑有聖水的銀色子彈,但射中的只是一片徒有空洞彈孔的門板。


「原來本性是隻性急且脾氣不好的小老虎呢。」李赫宰愜意的將雙手交叉倚靠在教堂祭台側邊,白色襯衫上那荷葉領口大開露出白皙卻凹凸分明的鎖|骨。李東海不慌不忙的走向對方一邊悠悠換下彈夾「春|宵苦短嘛!所以我們再不快一點天可就亮了哦,銀赫先生。」


「我還是喜歡聽你叫我赫宰。」

「如果喜歡我可以多叫幾聲,當作送你變成灰燼前的禮物。」


破空一道眩目雷擊點燃了開戰信號,接踵而至的暴雨落音融合了子彈連續擊發的爆破聲響,猶如共樂演繹的瘋狂協奏曲。狩獵者面色嚴肅瞄準吸血鬼同時,還得一面閃躲著彷彿許久未曾嗜血的黑色蝙蝠,他知道銀赫此時只是享受著貓抓老鼠的樂趣,而不是面對一個對手該有的尊重,那張精緻臉孔不禁開始顯現出不悅神情。


「原來傳說中吸血鬼始祖僅僅是像個孬種一樣,只能靠著豢養畜牲們來隱瞞自己華而不實的稱號嗎?」


李東海刻意勾起嘲諷的嘴角試圖惹怒吸血鬼,不料金髮男人竟同樣露出一抹淺笑,在狩獵者視覺尚未捕捉之時,那白皙帥氣的臉龐已驟然貼近自己,強而有力的手臂甚至不安份摟上纖細卻結實的腰肢,冰冷指尖扣住下巴輕輕使勁迫使他抬起頭笑道。


「嘖嘖、怎麼可以繞著圈說男人不行這種話,還是你真想試看看我的能耐呢?小老虎。」銀赫瞇起那雙勾人的單眼皮湊近對方耳邊吹了口氣「不過那也得在床|上才行。」


———加速,吸血鬼特有的強化能力。


狩獵者皺起眉眼毫不留情的抬起膝蓋踢向對方後大步朝後方掙脫,與此同時還不忘再度朝眼前開了幾槍,縱使那張從容表情藐視出他毫無成效的攻擊。


真難纏!李東海快速而流暢的更換彈夾一邊在內心暗忖著。身為葬送無數嗜血怪物的首席狩獵者並不是沒有見識過吸血鬼的加速,但如此迅速且毫無破綻的動作倒是前所未見。


「怎麼了寶貝,該不會這樣就嚇著你了吧?」銀赫伸手掩住輕蔑笑顏,看著那張試圖表現出不在意神情,實際早已逐漸失去起初從容的狩獵者。是了、就是這樣,比起毫無抵抗能力的軟弱羔羊和空有實力只會出張嘴的教廷走狗,像李東海這樣美麗卻帶著利刺,加上那股自信與不服輸性子更是深得吸血鬼喜好,光是幻想他臣服於自己身下掙扎的畫面就足於讓下|身燃起一股熱意。


戰鬥還在持續膠著。

縱使是單方面的進攻,也使早已年久失修的古老教堂內充斥滿目瘡痍的彈痕和破損痕跡。不同於因高強度劇烈攻擊而體力逐漸透支的狩獵者,吸血鬼依舊游刃有餘的靈巧閃躲著近幾乎百發百中的銀彈,要不是自身的能力使然,一般普通嗜血者怕是早已敗在李東海那兩把俐落純白雕花手槍的槍法之中。


雖然並不想承認,但對方還沒使出真正能力就能將自己逼迫到這種程度。李東海快速摸了一把所剩無幾的子彈思考著,決定試著孤注一擲。他重新調整了呼吸,上膛、扣板機,不過這次彈道卻不是瞄準吸血鬼的心臟,而是懸掛在彩色玻璃窗前那巨大十字架,為了固定而使用的鐵鍊應聲斷裂,幾尺高的巨物直直倒向站在祭台中間的銀赫。


「你不會是累了吧,連該瞄準哪裡都不知道⋯⋯」輕鬆閃過巨型十字架的吸血鬼話還沒說完,那張清麗俊秀的臉孔幾乎與自己貼近到像是要吻上的距離,動作還沒比此刻心動還來得及反應,快速且豪不留情的側踢重重將銀赫向後擊退至斑駁的木造牆面,背後甚至留下了一座巨大凹陷。


此刻的李東海猶如換個人似,完全不給吸血鬼反擊機會。那股趁勝追擊的速度和狠勁甚至不亞於教廷戰鬥小隊共同狩獵的嗜血目標,更不用說那雙逐漸在深黑裡透著血紅的瞳孔彷彿就像是他們同類般美麗卻令人恐懼。


怎麼可能?這不該是普通人類辦得到的攻擊方式!銀赫加快了閃躲動作一面思忖著。雖然沒有感受到任何熟悉氣味,但他決定證實那個連自己都覺得有些荒謬的想法。於是吸血鬼突然停下了腳步,以為對方終於想正面迎擊的狩獵者殺紅了眼撲向銀赫,卻不料金髮男人在他即將逼近守備範圍時輕盈縱身一跳,為此撲了空的李東海甚至被對方以強勁力道將雙手反剪在身後。


不意外得到對方近幾乎進入狂暴狀態的奮力掙扎,銀赫面色冷靜的使用另一隻自由單手將李東海的下顎扳向自己,接著伸進手指強迫使其將口腔張開。他嘆了口氣道「到底是我太大意或者你隱藏的太好呢?原來不單單是隻兇狠小老虎更是個長著小獠牙的混血種,難怪氣味單薄到完全沒有發覺。」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放開!放開我!」正在思考著該如何解決眼前這隻帶有與自己有著一半相同血統但不受控的狩獵者時,對方卻突然呈現不自覺的顫抖和急促喘|息,驚覺狀況不對勁的銀赫猛然將人轉過身仰面壓制在祭台桌上。放大的血紅瞳孔迷濛且帶著水氣,上下毫無規律的心跳起伏分明是典型吸血鬼的缺血性禁|斷反應。


「噓⋯先冷靜下來,慢慢呼吸、慢一點。」對於銀赫輕聲的安撫,李東海依舊不領情的持續掙扎。「聽我說,你這是凡人肉體卻將能力使用過度的反蝕症狀,我猜你一定從來沒有補充過血液吧?」男人溫柔的將對方早已汗濕而黏在臉上的髮絲細細挑起。


「⋯真可笑,我又不是吸血鬼何來嗜血的必要?」

「那你就從來沒有發覺自己異於常人的運動神經和動態視覺,還是你認為普通人類也能辦到這些能力?想來身為教廷首席狩獵者的位置時,肯定得到了不少人的並非敬重的恐懼及質疑吧。」


如此一針見血的話語狠狠刺進李東海自幼以來因為過於出眾的能力而獲得同濟間在背後的謾罵霸凌,就連教授實戰的導師們也總是在他展現出超乎常齡的戰鬥技巧時面露一臉不安與懼怕神情。另一方面也因當年只是個身世不明被隨意丟在教會門口的棄嬰,長久以來唯一肯接納及保護他的僅有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小霸王金希澈罷了。如今眼前這個內心急於想擊敗的吸血鬼卻能如此輕易看透了自己,狩獵者不禁在逐漸產生窒息感的喘息中產生動搖。


「好⋯就算你說我是個混血,有什麼證據可以證明?」

「如果你非要看證據來證實我所說的事實,那麼、請恕我失禮了。」銀赫挑了挑眉後解開李東海腰|間處的皮帶槍套,在意識到對方想做什麼時已來不及起身阻止,那人眼疾手快一把扯下自己身下垂掛著各式聖物和手槍彈夾的褲子,無力抵抗的狩獵者只能瞪著眼用力夾緊即將春|光乍洩的雙腿。


白皙卻結實的大腿在凌亂黑袍若隱若現的遮蔽下更加顯得禁|慾且誘|人,銀赫頓時感覺口乾舌燥而咽了口唾液,他不懂狩獵無數的自己並不是沒有見過各式風情萬種的男男女女,卻唯獨李東海這個眼神清麗的狩獵者不只是僅在瞬間吸引了目光,更是一次次令他感到無比心動。


吸血鬼伸出略長的指尖駐足在狩獵者膝上,由那裡作為起點一路滑向嫩滑的腿部,然後輕輕的扳開那雙顫|抖著的右腿,最終停留在大腿內側那處淡紅色的薔薇印記道「這個記號就是混血種的證明,而混血的存在本身就是個禁忌我想你也知道。」他抬頭望向一臉不可置信的李東海苦笑著「所以這代表著什麼?不只是教廷要知道了會有怎樣的後果,就連那些頑固的古老吸血鬼更是不會放過你。」


看著身下那曾經有著驕傲自信神情的狩獵者此時將脆弱無助表露無疑,缺血的痛苦反應更使那張好看的臉龐蒼白無比。銀赫壓低身軀以旁人看來極其曖|昧的姿勢將雙手撐在對方兩側後輕聲說「現在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我讓你徹底成為不朽之人,從此生存在連地獄都去不了的地方。」雖然那人喘著粗氣將頭傾向一旁無視他,不過吸血鬼停頓了片刻後自顧繼續說道「第二、維持現狀,看是你逐漸無力的心臟會先因承受不了,還是留在這撐著虛弱身軀等著教廷或其他吸血鬼發現身為禁忌之子的你。」


語畢的短暫沈默後,李東海終於將頭轉正直視眼前自試圖主宰自己生死的吸血鬼,露出了一絲破碎自嘲的淺笑「既然如此,那我寧可帶著身為狩獵者的驕傲直接死去。」原以為銀赫會就此放棄自己離去,但對方卻憐愛的將拇指細細在那張毫無血色的廝磨,然後帶著前所未有的溫柔眼神說「但是我捨不得,東海。」


吸血鬼微微起身將手腕咬破,鮮血頓時像是打翻在白紙上的油彩般淌流在銀赫口中,然後毫無遲疑的渡進李東海那雙早已乾渴不已的喉間。銀赫短暫分離了那張帶著血腥甜味的唇瓣面露略為複雜的苦笑表情,看著長大雙瞳死瞪著自己的狩獵者說「恨我也好、日後要找報復也罷,但我只希望你活下去。」


雙瞳漸漸呈現絳紅色的狩獵者驟然伸出雙手環住始作俑者的後頸,伴隨著一道不甘的清淚張開那口新生利齒狠狠咬在金髮吸血鬼豐厚滋潤的下唇上。


「呼⋯既然你想讓我得到不朽,那我就如你所願的用一輩子時間來擊敗你,李赫宰。」帶著霧氣的水潤大眼和像是撒嬌般奶氣的宣戰誓言在吸血鬼聽來悅耳無比,他舔了舔嘴角血跡後一把抱起那隻正不安分勾著自己尾椎的赤|裸大腿,然後在內側那醒目的薔薇印記上落下一吻。


「隨時恭候大駕,My dear hunter」


4、

夜店內昏暗迷濛卻不時在舞台上投射出眩目光束和吵雜樂音,俊秀男人坐在吧台處不耐的攪拌著那杯不知道放了多久的藍色調酒。他一頭黑色短髮乖覺的垂掛在額前,條紋式襯衫配上鼻樑處的金絲眼鏡就猶如21世紀後才出現的新興名詞——斯文敗類。


雖然他身處在充斥各式異性尋求刺激的場合,此時卻煩躁的嘗試想擺脫左右兩側濃妝豔抹卻火藥味十足,只為了想爭奪與自己共處春|宵機會的低|胸女性。該怎麼說?不僅是身旁吵得不可開交的尖銳嗓音令他頭疼,看著那兩對呼之欲出的巨|峰更是一點食慾都沒有,不過秉持著紳士風度,男人只能僵硬的陪笑推託著。


「他不是說了不要嗎?兩位女士。」黑色高領上衣搭配灰格紋西裝外套,來自身後聲音的主人有著一頭梳理得宜卻唯獨一縷微卷銀髮落在眼前的帥氣臉龐。女性們還未來得及看清那張精緻面孔,黑髮男人已被一把拉起後被看似熟練角度吻上那張還留有些許酒味的唇瓣,而被強|吻的那人倒也不惱,甚至愉悅的將手臂環向對方腰際處。


兩人忘情吻得難分難捨,黑髮男人更是順勢將對方跨坐在自己身上。直到周遭開始吹起看好戲的口哨聲,從方才開始便看傻了眼的女性才掃興般大力踏著高跟鞋凸顯出滿滿怒氣離開。


「喂、人都走了戲也該演夠了吧,李赫宰。」男人大力拍開那隻就快要伸進自己臀|部揉捏的手掌「不過我看你倒也蠻享受左右簇擁的感覺。」


「別吃醋嘛!這不是正等著你來救我嗎?東海寶貝。」男人食之有味的想再次吻上那張他朝思暮想的迷人唇瓣,卻被對方嫌棄的甩了一嘴巴子後笑得露出粉色牙齦。眼看著戀人(雖然原狩獵者本人並不承認)惱怒的噘起嘴,李赫宰討好似微微欠身將唇覆蓋在李東海手背處道「不然我陪你跳支舞當作賠罪?」厚臉皮兼老套的台詞果不其然得到佳人貓咪般上揚的嘴角弧度。


「你就不怕我再度朝你開槍?」銀髮男人壞笑著由對方將自己牽進舞池中間,默契十足貼近並細聞著彼此熟悉的氣味。在這個曖|昧動作中,李赫宰含著李東海敏|感的耳垂道「都這麼久了,你確定還捨得對我開槍嗎?」


說時遲那時快,立馬頂在腰間處的熟悉觸感狠狠打臉過於自信的黑髮男人。而成功重創對方內心的李東海有樣學樣的在李赫宰耳畔吹了口氣挑眉道「你說呢?混帳吸血鬼。」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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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不信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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